在酒与性的迷乱中“挣扎”
2012-07-06 11:30:01每当夜幕降临，在深圳这座热闹喧嚣的现代化都市，时常可以遇到一个个头不高、飘着长发、拎着酒瓶、迈着铿锵有力步伐的男人，在川流不息的人流中，在夜幕笼罩下和七彩斑斓的霓虹灯不经意的闪烁之中，从你的眼皮底下悄然溜过，然后他居然坐在某一酒馆的一个不显眼的角落，在昏黄朦胧的光照下，独自斟酌，一杯又一杯地开始豪饮，于是，在他那一双模糊眼镜后面炯炯有神的眼睛看到的缤纷景象开始纷飞迷乱起来，他似乎陷入了不可思议的深深的迷思……
这一神秘的行走在都市“边缘”的“酒侠”，就是我的老乡和学兄黄灿。他那微不足道的世俗的肉体像一个“臭皮囊”，在这个曾给予他痛苦与欢乐的都市行走过，但他那深邃而神秘的内心世界恐怕一般人无法知晓。黄灿确实有过一段非同寻常的坎坷之路，他努力过，追求过，成功过，失败过，但从来没有停止过他对性学事业的追求和对生命的渴望，他的内心充满了痛苦和矛盾、对生活的热爱以及那种形而上的对人类终极命运的关怀，这使得他那种怪诞的生活方式和不合时宜的行为举止给他生活中带来了许多烦恼和痛苦，以及周围人群的误解和社会的淡漠。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对于我这么一个经常与这个“酒侠”打交道的人，竟然至今还是一个迷。
丹青反被“性趣”误 一不小心陷“色区”
时光倒退到上世纪80年代，我当时就读于湖南师范大学艺术学院美术系，黄灿是高我三级的美术系的同学，而且他恰巧就住在我宿舍的隔壁，所以我们经常见面。他那时个子不高，长得很清秀，穿着中山装，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留着一头艺术家的长发，让我觉得他是一个深谙世道之人。有一次，我偶然串到他们油画写生的课室，看到他正神情专注地挥舞着画笔，狂乱地在画布上涂抹着油彩，画面上斜躺着一个性感的女裸体，散发出性的诱惑和美的魅力。我为黄灿创作时的那种痴狂状态所惊愕，更为他那精湛的画技所折服。可我万万没想到，画中的裸女及其表达的性意识会成为他以后人生历程中的兴趣所在，并让他为此付出了多年的艰辛和努力。也许对他来说，对女人和性的关注与兴趣，更确切地说是“性趣”，并不是仅仅停留于审美和艺术形式的表达，他更喜欢以文化学和社会学的方式去研究女人及其性。从此，他似乎迷失在性的旋涡之中，在苦苦地挣扎和探索，他要义无反顾地去探索这一神秘的性爱王国，探索人类生命的本质以及人生的终极目的。
酒香书香烟缭绕 性情激情诗意浓
十多年之后，我们又在深圳相遇了。那是在湖南师范大学深圳校友会上，他的模样变化不大，只是头发更长了，长长的“马尾巴”拖到了腰后。后来相互邀请吃过几次饭，对他就慢慢有些熟悉起来。第一次去造访他是在梅林的一套出租屋里，刚进房门，一种怪异的感觉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烟酒味，满地都是喝空的啤酒瓶和白酒瓶，墙上贴有无数五颜六色的空烟盒，抬头不小心还碰到一排挂在绳子上的毛蓬蓬的裸体公仔，掀开那腰间的遮羞布，夸张的男女性器官赫然在目。从这房间的布置，可以看出他对自己最热爱的三样东西是毫不掩饰。他当时在深圳一家行业杂志任美术编辑，身上常备有两套名片，一张是规规矩矩地写着单位名称和职务，另一张则花里呼哨地印上自己正在吸烟的照片，照片的背景上有几张醒目的美女像，头衔则写的是“诗人·艺术家·社会学家”。他这一人两式的名片，曾让不少与他初次相见的人对他刮目相看，感觉像是遇到高人了。后来，他邀我帮他们的杂志画插图，拍封面，与他的交往就更多了。
在我的眼中，黄灿是深圳的一大“怪人”。说他怪，这不仅体现在他的外表装扮，也反映在他的行为方式上。在今天，就算真是艺术家也很少人留长发，他却仍然固守他的长发，舍不得的剪掉，并常常把长发当成他自己的“得意”的标志。有一个跟他要好的朋友，常与他一起出入，不料有一次，这位朋友接到他太太的电话，质问他是不是在外面找了别的女人，让他莫名其妙，原来他太太的一位同事在车上偶然看到他与黄灿一起并行街上，错把留着长发的黄灿当成一名女子，回去便告诉了他的太太，引起了一场误会，这成为朋友间的笑谈。他这种独特的性格，也许是源于他独特的经历。他大学毕业后，到过两所中专学校从事美术教学。其实，黄灿有着坚实的绘画基础和较高的艺术创作天分，他从小酷爱绘画，9岁的时候，他的作品就参加过全国少儿美术展览，后来他的不少油画作品参加过各级画展并获奖，而且，也有不少水准较高的美学和艺术理论论文见诸于报刊。可是，在那段时间，他却狂热地投入到诗歌创作之中，绘画倒成了他的副业。据说，他写诗的激情来自于一位漂亮的女生。在他出版的一本诗集《一个天才的疯子如是说》中，大部分诗作都是为那位女生写的，从那些充满激情的字里行间里，我们可以看得出他倾注了十分忠诚的情感和无限的眷恋，也可以看到一个诗歌朝圣者近乎疯狂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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